钛合金门在两人面前投下巨大的阴影，沈昭雪盯着虹膜识别器上跳动的红光。
阮望舒指尖正抵在她腕间的脉搏处，冰得像十二月的地窖。
“你体温太低了。”
沈昭雪脱下西装外套裹住她，羊绒内衬还带着自己的体温，“生物锁需要37.2℃。”
阮望舒轻笑一声，呼出的雾气在冷光中散开:“父亲设计时，就没想过我们会一起出现。”
她解开珍珠纽扣，露出锁骨下方贴着的体温贴，“所以需要点……物理***。”
沈昭雪攥住她伸向大腿绑带的手:“肾上腺素？”
她扯开那些伪装成退烧贴的药剂，皮肤下的青紫针眼触目惊心，“你疯了？！
这剂量会使心脏骤停！”
“比被他们做成活体钥匙强。”
阮望舒突然拽过沈昭雪的手按在自己的脖颈处。
电子追踪器的蓝光透过皮肤，“知道为什么植入在这里吗？”
警报器突然响起红光，倒计时开始60秒跳跃。
沈昭雪将人抵在金库门上，掌心贴着阮望舒后颈的电子追踪器，另一只手解开衬衫前襟。
***相贴的肌肤在低温中腾出白雾，阮望舒的膝盖卡进她双腿之间。
“当年，他们用我的血温养玉玺，说阴气重的女孩适合当容器。”
阮望舒的犬齿磨着沈昭雪耳垂，声音像淬了冰，“现在，轮到你来暖我了。”
沈昭雪咬破舌尖，血腥味在交缠的唇齿间蔓延。
她抓着阮望舒的手按在生物识别屏上，十指相扣时，金库传来机械女声:“体温不足，验证失败。”
倒计时还剩37秒，阮望舒抽出沈昭雪藏在靴筒的匕首。
刀光闪过，两人手腕同时绽开血线。
伤口相贴时，沈昭雪尝到她唇齿间残留的抗凝剂苦味。
“现在，我们真正血脉相连了。”
阮望舒的瞳孔在失血中放大，体温却诡异地攀升。
鲜血顺着交握的手腕滴入识别槽，扫描光束转为绿色。
金库门滑开的瞬间，沈昭雪扯下领带扎紧阮望舒流血的手腕。
低温让凝血异常缓慢，她索性俯身用唇舌压住伤口。
阮望舒仰头喘息时，后颈撞在陈列架的尖角上，玻璃展柜里那枚传国玉玺突然开始渗血。
“原来如此……”沈昭雪抹去唇边血渍，盯着玉玺上浮现的暗纹，“他们用你的血养着的不是玉，是藏在里面的生物芯片。”
警报声变得尖锐，阮望舒踉跄着扑向中央控制台。
她染血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全息投影展开沈氏百年来的黑账。
沈昭雪正要拷贝数据时，却被阮望舒拽着领带拉近。
“最后一步……”阮望舒的呼吸喷在她渗血的唇上，“需要双人声纹验证。”
她按下录音键的瞬间，沈昭雪己经含住她的下唇。
监控室里，保安们整齐的目瞪口呆地看着屏幕上交叠的身影。
声纹分析仪闪烁着“验证通过”的绿光，而两人唇齿间溢出的，是二十年前产房里那声被掐断的啼哭。。保险箱的电子屏在黑暗中泛着幽蓝的光。
沈昭雪盯着那组不断跳动的十二位密码，太阳穴突突首跳。
阮望舒靠在她肩头，失血过多的手指在虚空中划着数字:“试试1989113720140623……”“不对。”
沈昭雪抓住她下滑的手腕，指腹摩挲着那些尚未结痂的伤口，“需要生物识别。”
阮望舒剧烈咳嗽起来，血沫溅在保险箱的虹膜识别器上。
沈昭雪扳过她的脸，发现她右眼瞳孔正在不正常地扩大——那颗被植入过微型摄像头的眼睛。
“用……这只眼睛……”阮望舒的指甲掐进沈昭雪的手背，在皮肤上留下月牙形的血痕，“父亲……改造过我的……虹膜……”识别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红光在阮望舒惨白的脸上切割出网状阴影。
沈昭雪突然扯开自己的衣领，抓着她的手按在左胸那道弧形疤痕上:“摸到心跳了吗？
现在它为你而跳动”保险箱“咔嗒”弹开，寒气裹着防腐剂的味道扑面而来。
天鹅绒衬布上静静躺着段干枯的脐带，末端系着褪色的‘金铃铛’。
阮望舒的指尖刚碰到铃铛，整段脐带突然碎成暗红色粉末，露出里面卷曲的羊皮纸。
“这是……”沈昭雪展开契约的手在抖，泛黄的纸页上两个婴儿脚印旁分别签着不同笔迹，“调包协议？”
阮望舒的冷笑在空旷的保险库里回荡:“不，是卖身契。”
她指向契约底部的血色指印，“我代替你成为沈家的活体盾牌，而你则是自生自灭。”
沈昭雪将契约按在阮望舒心口，羊皮纸上隐形的家徽纹路在体温下渐渐显现。
那是用特殊墨水绘制的沈氏地下钱庄分布图，每个节点都标注着日期——全是阮望舒身上纹过的数字。
“他们把你做成行走的密码本……”沈昭雪的声音像砂纸摩擦玻璃，手指描摹着阮望舒锁骨下方的纹身，“这些根本不是日期，是经纬度坐标。”
走廊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阮望舒抓起契约塞进旗袍暗袋。
她在沈昭雪腰间掐了一把:“还记得老宅的镜屋吗？”
染血的唇凑近耳畔，“那些镜子……”防暴枪轰开大门的瞬间，沈昭雪抱着阮望舒撞向最近的落地镜。
玻璃碎裂的声音中，她看见阮望舒在笑:“铅汞蒸汽会让监控失灵三分钟——”冰凉的手指穿过她的指缝，“现在，看看镜子里。”
无数碎片映出她们交叠的身影，某个角度下，阮望舒的倒影突然变成二十年前的沈昭雪。
穿堂风掀起契约残页，羊皮纸背面的遗嘱渐渐显形——所有股份留给“持有脐带金铃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