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瀑,冲刷着帝豪酒店鎏金外墙。
林渊站在旋转门外,军靴踩过积水时溅起细碎水花。
他望着玻璃倒影中自己棱角分明的脸,指腹摩挲着左颈那道狰狞刀疤——这是三年前境外战场被毒枭割喉时留下的印记,如今却成了"北境龙帅"的勋章。
"先生,衣冠不整者禁止入内。
"保安伸手阻拦,目光落在他洗得发白的迷彩裤上。
林渊嘴角微扬,正要开口,忽闻大厅内传来嘈杂。
"苏小姐,这是您父亲签下的千亿债务转让协议。
"西装革履的男人晃着烫金合同,身后跟着六个黑衣保镖,"按照约定,您今晚必须嫁给我儿陈少。
"被围在中央的女子攥紧香奈儿手袋,指节泛白。
她鹅蛋脸,丹凤眼,正是林渊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苏晚晴。
三年前他被家族陷害入狱时,正是苏父以"冲喜"为由定下这门亲事。
"陈洪生,你趁人之危!
"苏晚晴声音发颤,"我爸刚去世,你们就...""啪!
"耳光声盖过雨声。
陈洪生身旁的珠光宝气的妇人甩着镶钻手链:"少废话!
我儿子能娶你是你的福气,识相的赶紧跟我们走,否则——""否则怎样?
"低沉嗓音如淬冰的刀锋,林渊缓步踏入大厅,军绿色披风滴落的水珠在大理石地面烫出裂痕般的水痕。
苏晚晴猛然抬头,睫毛上还凝着泪珠。
那个曾在巷口为她打架的少年,此刻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肩章下若隐若现的黑色纹身,正是北境军团令敌胆寒的苍龙傲纹。
"哪来的臭当兵的!
"陈洪生皱眉挥手,"保安,把这疯子——"他话音未落,林渊己闪电般扣住他手腕。
骨骼碎裂声中,陈洪生惨叫着跪倒在地,合同散落成雪花般的纸片。
六个保镖挥着棒球棍冲来,却在林渊掀开披风时集体僵住——后腰别着的,竟是军方特配的黑鳞匕首。
"北境龙帅的兵,也敢动?
"林渊指尖轻抚刀柄,目光扫过众人时,在场所有人突然感觉如坠冰窖,仿佛有千万军魂在背后呼啸。
陈洪生脸色煞白,他终于想起三天前父亲接到的那通电话——燕京那位大人物特意叮嘱,近期切勿招惹姓林的人。
"龙帅饶命!
"他膝盖砸地,额头磕出血痕,"是苏家那个老东西求着我们签的协议,说只要把苏晚晴嫁过来,就不用偿还债务...""你说什么?
"苏晚晴踉跄后退,扶住雕花立柱才稳住身形。
她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那句含糊的"对不起",原来竟是将她卖给了豺狼。
林渊瞳孔骤缩,当年他被诬陷私吞军饷入狱,苏父作为监察局司长亲自盖章定罪。
如今看来,这对父女竟想通过一场婚姻,彻底把他钉死在耻辱柱上?
"晚晴,跟我走。
"他解下披风披在她肩头,体温透过布料传来,"我会查清所有真相。
"苏晚晴望着他眼中跳动的暗火,忽然想起十七岁那年,他也是这样挡在她身前,用断了半截的钢管击退七个混混。
那时他说:"别怕,有我在。
"暴雨渐歇,当两人走出酒店时,十二辆黑色防弹车己整齐停在路边。
为首的银发老者快步迎来,单膝跪地:"属下萧战,恭迎龙帅归城!
"林渊扶苏晚晴上车,指尖轻轻拭去她眼角泪痕。
远处霓虹照亮他侧脸,三年前在军事法庭上,他曾对着国徽发誓:"若我林渊不死,定要这负我者,血债血偿。
"车内忽然响起急促的手机***。
苏晚晴接通后,脸色瞬间惨白:"什么?
爷爷被送去急救室了?
医生说...需要立刻交三百万手术费?
"林渊按住她颤抖的手,窗外掠过"苏氏集团"的鎏金招牌。
他唇角勾起冷冽弧度,掌心的军用腕表投射出全息地图,红点正标记着苏氏老宅的位置——那里,曾是他喊了二十年"爷爷"的地方。
"通知暗影卫,"他轻抚苏晚晴发顶,声音温柔却透着杀意,"今晚,我要苏家所有人,都知道什么叫绝望。
"雨幕中,车队如黑色洪流般碾过"苏氏集团"的霓虹倒影,驶向即将崩塌的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