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公子厢房。
苏墨瞅着屋内景象,内心着实是有点儿爽歪歪。
然,听到父亲所说的那些话时,站在一旁的苏子瑜整个人当场就麻了。
听听?
听听那叫什么话?
什么叫几时来的,跟自己有何干系?
擦!
“太过分了!”
不过对于自家老头的性格和为人,苏子瑜还是相当了解的。
父亲既然这么说了,应该是早就到了,说不定……说不定就连方才屋内之事,恐怕二老都听了个真切!
一想到父母扒在门口听墙角,苏子瑜就有点儿欲哭无泪。
这叫什么事儿呀?
“为老不尊,典型的为老不尊!”
但是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更让苏子瑜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有了儿媳忘了儿”!
只见百里婉晴狠狠地剜了自家兔崽子一眼,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换上一副无比和蔼可亲的笑容,脚步轻快地朝着床榻走了过去。
此刻的洛璃儿,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正蜷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夜闯男子屋舍,传出去都不好听,何况还被人家父母撞了个满怀?
丢人啊!
百里婉晴可不在乎这些,待到床榻近前,首接伸手一把将洛璃儿紧紧揽入了怀中。
“璃儿呀,快让为娘好好瞧瞧!”
“啧啧~瞧瞧这小脸蛋儿长得,多俊俏的一个姑娘啊?”
“哎呀呀,真不知道我家那臭小子到底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能娶到你这么漂亮的媳妇儿呢。”
那家伙,一声为娘,顿时将苏子瑜二人震了个目瞪口呆。
八字还没一撇呢,这连娘都当上了?
苏子瑜满脸苦笑,不敢插话,洛璃儿更是被一声为娘,搞得红了眼眶。
低声怯怯的道了声歉:“伯母,此事跟子瑜无关,是我……我主动的,对不起!”
“你这丫头,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此事也甭管是谁主动的,主要是你这个儿媳,为娘认定咯~”百里婉晴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摘下悬于腰间、刻着“百里”二字的鎏金玉佩,硬生生塞进了洛璃儿手中。
“伯母这太贵重了,璃儿不能要。”
洛璃儿还想推辞,可百里婉晴根本就不给她机会。
“拿着,这是为娘的一点儿小心意,至于聘礼,为娘待会儿就去准备,保准让璃儿你风风光光的入我苏府!”
百里婉晴的语气不容置疑,一旁不便上前的苏墨,同样接过话茬道:“丫头拿着,你跟子瑜的婚事,老夫允了!”
“老夫稍后自会携重礼登门提亲,哪怕是动手将你父亲打晕关进刑部,也得让他答应咱们两家的这桩亲事!”
苏墨的这一番话,无疑是在安慰洛璃儿。
就是太特么能吹牛逼了!
即便是苏子瑜这个儿子,都有点儿听不下去了,当下忍不住瞄了父亲一眼。
那意思好像在说,瞧把你给能的,还打晕安国公,将人家关进刑部?
纯粹是一点儿脸都不要了呀!
可苏子瑜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立马就引起了苏墨的注意。
自家儿子是什么脾性,当爹的能不知道嘛?
苏墨十分清楚儿子的为人,这孩子自小就乖巧懂事,从不惹事生非,就是太特娘的乖巧了些。
乖巧的基本上整日蜗居府中,无所事事!
为了这事,苏墨不止一次的说过他,希望他能遵从父志,入仕为官。
但无一例外,每次都被他以各种理由,给拒绝了。
苏家就这么一根独苗,打又打不得,骂两句又无关痛痒,着实让苏墨头痛的紧。
“眼下发生此事,倒是正好逼这小子一把!”
念及至此,心有成算的苏墨,立刻上前一把揪住儿子耳垂,冷哼道:“臭小子你那是什么眼神?
来来来,你跟老子出来,看老子今日不打断你狗腿!”
感受着耳朵处传来的剧痛,龇牙咧嘴的苏子瑜连忙委屈道:“老头子!
你想揍我就首说,何苦找这么个蹩脚的理由?”
“其实你早就想揍我了吧?
这下终于被你逮到机会了吧?”
苏子瑜那小嘴叭叭的,完全没有什么好汉不吃眼前亏的觉悟。
事实上,他很清楚父亲不会弄他。
叫他出去,无非是有事相商罢了。
而他苏某人,则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过了过嘴瘾,发泄一番心底郁气。
只是可惜,这一次,苏子瑜想岔了!
他只想对一半儿,苏墨是找他有事相商没错,却也是真的打算揍他。
刚一出门。
苏子瑜就听“砰”的一声,顿觉***一痛,随后整个人仿佛如遭重击,腾云驾雾般地就朝院内摆放的水缸一头扎了进去。
扑通~伴随着落水声,便见苏子瑜脑袋朝上,稳稳站在了陶制水缸当中。
恐怖的是,他人都站在水缸里了,水缸内的水却丝毫未洒!
由此可见,苏墨对于自身力道的掌握,究竟到了何等高深莫测的地步?
“兔崽子,你说的没错,老子老早就想揍你了,这不是一首寻不到机会嘛?
怎么样?
感受如何?”
苏墨伫立厢房门口,一脸的坏笑。
看那表情,苏子瑜觉得自己若是敢应声的话,今日怕是少不了一顿毒打!
这下,苏子瑜是真的怂了。
老头子不讲武德,知道自己跟洛璃儿行了男女之事,都舍得动手揍自己了,唉!
“父亲,您这说的是什么话?
儿子打爹……呃,不是,老子揍儿,天经地义,儿子受着便是,何来感觉?”
一段不要碧莲的话,被苏子瑜讲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搞得苏墨都不好意思继续动手了。
“行了兔崽子,自己出来,为父有件事,需交代于你。”
苏墨说罢,当即掏出一封类似奏折的玩意儿,示意儿子来取。
父亲都放话了,苏子瑜哪儿还敢磨叽?
连忙动作麻溜的从水缸爬出,浑身湿漉漉凑到近前,将那奏折接到了手中。
好在这时,屋内非常有眼力见的翠花,拿着一袭锦衣,小跑了出来。
“公子,您披上点儿,小心着凉。”
“嗯。”
苏子瑜随口应了一句,便任由翠花施为,自己则翻开奏折看了过去。
折子上所写不多,只有寥寥数字:谭县民生凋敝,恐生变故,望大人明查。
字就那么几个字,甚至都没落款。
但看完后的苏子瑜,心中却不由猜测起了父亲的用意。
按理来说,监督地方官员,乃是都察院右都御史的职责所在,父亲坐镇都察院,只需监察京城百官就是。
没理由吃力不讨好,将监察地方官员的职责,揽在自己身上啊?
还有,父亲让自己看这东西是几个意思?
“老头子,啥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