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马尾女盯着岳诚凌的脸，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思考两秒，与双马尾女对视不约而同的扯住对方的手三秒左右，而后松开。
看着两人脸上不断变幻的表情，岳诚凌隐约猜出她们中有一人可能有某种能不说话交流的能力，像上车前自己脑海中的那道女声，对比起来和双马尾女的声音很像。
触发需要触碰三秒，有没有其他限制不清楚，能在别人脑内交流，但双马尾女什么时候碰到他的呢？
岳诚凌试探的开口问：“有什么不能让我听的？”
高马尾女识趣的缩回到一旁阴影里，让双马尾女来回答。
“都不能。”
双马尾女摘下耳机从卫衣口袋里扯出张湿巾细细擦拭，擦完放回到耳机盒里，这才接着说道：“好突然，我还没组织好语言。”
“先来表明一下我的立场吧。
首先，我不会害你，你可以无条件信任我。”
岳诚凌扯出来一个勉强的假笑，不会害他？
那现在是什么意思？
“其次，我会尽全力保证你的安全。”
“最后，对于在现实世界的冒犯，我表示抱歉，对不起。”
语毕，双马尾女心虚似的瞟向窗外，紧张的等待岳诚凌的回答。
居然最后才道歉吗？
“等会，现实世界和冒犯指的什么？”
对上岳诚凌疑惑不解的目光，双马尾女眼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喃喃道：“你忘了？
不应该啊……”你才发现啊。
岳诚凌接受能力意外的强，扶额道：“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陈湘。”
陈湘指向一旁角落里的高马尾女道：“她叫水云。”
“是真名吗？”
岳诚凌问道。
“姓水的人确实不多。”
陈湘摸摸下巴，“所以她也确实不姓水。”
意思是说水云不是真名，陈湘是真名。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
有啊，当然有。
你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岳诚凌深吸一口气道：“那我问了。”
陈湘调整坐姿，洗耳恭听。
“你有病啊，我就是去你店里打印一张五毛钱的玩意，现在莫名其妙的控制我上车，要去哪？
你的能力是什么？
你想干什么？”
双马尾女愣住了，空气陷入一片死寂。
岳诚凌在陈湘说出名字的时候，脑海中在打印社丢失的记忆像拼图一样被人安了回去，别的方式、寒意、破局之人，这些完全不搭边的词汇清晰了。
“还有刚才，你们不应该主动解释吗？
对于陈湘你来说，我是破局之人？
听起来我是很重要的人才对吧？”
说罢正过身，不愿意再看后座上的二人。
像做梦一样，岳诚凌为了确认不是在做梦，还时不时狠狠拧自己一把，如果现在抬起左臂能看到一片青紫。
陈湘略带愧疚的开口：“对不起，我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我不会害你……”岳诚凌冷笑着反问：“不会害我？”
虽然不知道被拽过来干什么，但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
“你己经把我拖下水了。”
————“到了。”
车门自动打开，陈湘率先钻出去，岳诚凌解开安全带，跟陈湘并排站在一起，岳诚凌才后知后觉的感到震惊。
在打印社时就想过陈湘一定很高，但没想过这么高，岳诚凌一米八三，自认为己经不矮了，陈湘比他高了半个头，这得有两米了吧……陈湘取下随身携带的背包，不知从里翻着什么，脑袋埋进去声音闷闷的说：“不到两米，目前一米九三。”
岳诚凌：“我没问你。”
陈湘：“你心里问了。”
他确实在心里问了，“你怎么知道的？”
陈湘抱怨道：“解释好麻烦的。”
那股寒意在岳诚凌脑海中一闪而过。
“Bingo！
是那时候。
我还是解释一下吧。”
还不忘抽出手打了个响指。
水云从另一侧迅速闪身下车，风衣因惯性飘起一瞬，整个人离开出租车区域，车门砰的一声关上，发动机轰鸣，朝来时的路驶去，周围弥漫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雾气。
“血雾？”
岳诚凌环顾西周下车的地方处在道路边缘，目光所及，只有这一个车站点孤零零的立着。
陈湘己经坐在了共休息的木质长椅上，扯着一条黑色长裤往腿上套，白色运动鞋脱在脚边。
这么卓越的身高和大到不正常的力气，不走体育可惜了。
“我还真是体育生。”
陈湘把平板放到背包里，掏出手机递给水云道：“再跟你说一声对不起，现在好多事都没法和你解释。”
“有些你听不到，会被消音的。
可以理解为我有超能力，但有很多限制，触发方式限制，时间限制。
在现实世界我自作主张的和你绑定了短暂的契约，持续时间到这个副本结束。”
“我不会让你死在这，有人需要你。”
打什么哑谜，真让人恼火。
有人需要我？
谁需要我？
岳诚凌没问，反正陈湘和他绑定的那个什么契约不是能听到吗，而且他问了也没什么用，陈湘肯定又会说这是不能说的。
岳诚凌走到陈湘旁边坐下问：“那为什么坐在这，副本在哪？”
这时一只手伸向岳诚凌，经历了刚才那些事，岳诚凌条件反射的抬手挡住那人的手，阻止对方碰到自己的要害。
水云贱兮兮的笑笑，嘴上说的话一点也不饶人：“你起来，我要坐这。”
有病啊？
岳诚凌眉头拧成一团，干脆站起身倚在了站牌上，水云如愿以偿的坐在了陈湘旁边，按亮屏幕打开了游戏。
网瘾真大。
“还有人在路上，人不够副本没达到开启条件。”
陈湘提上鞋，在地上踩了两下，确认提好了，从水云手上夺过手机道：“你不随便编点理由跟家里人报备一下吗？
有的副本流速跟现实世界一样，你可能要失踪两三天哦，多的一个星期一个月都有可能。”
岳诚凌：“也没见你报备。”
陈湘头也不抬道：“我路上和家里人报备过了，真以为我拿手机是为了玩游戏啊。
你快点和家人说一声。”
“不用。”
不用，因为没有觉得重要的人。
岳诚凌心说。
“啊，那你很惨了。
会玩这个吗？”
陈湘伸长手把手机屏幕对着岳诚凌道：“不会也没事，带你打两把就会了。”
岳诚凌皱眉拒绝道：“我不……”“哎呀，等会进副本就玩不了了，还不知道要在里面待几天呢，到时候后悔死你。”
岳诚凌对游戏没有多大的兴趣，还想拒绝，可陈湘眨巴眨巴眼，手在眼角揉了半天才揉出一点泪水，装出一副可怜的表情，虽说是女生，但再怎么说也是一米九多的人，岳诚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认栽道：“说I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