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在宁国公主伞尖凝成冰珠的刹那,萧寒突然抓起柜台上的算盘。
算珠崩裂间,十七枚淬毒银针擦着他耳畔钉入墙砖——正是三日前魏国公世子暴毙时中的"七星锁魂"!
"殿下用东宫令牌养的死士,倒是把秦王府的暗器使得顺手。
"他舔去唇边血渍,将边关布防图拍在残破柜台上。
羊皮纸裂开的缝隙里,赫然露出半枚秦王私印:"十万石粮草藏在居庸关地宫,公主的洪武铳来得这般急…莫不是怕臣掀了您与秦王做的局?
"伞面金蟒突然裂开獠牙,九道寒光首取萧寒双目。
宁国公主绣鞋踏碎满地狼藉,檐角灯笼映亮她左颊——火焰状烫痕下竟浮现金漆绘制的《天工开物》图谱!
萧寒瞳孔骤缩,那烫痕走势分明是缩小的大运河漕运图。
"萧公子可知这当铺地下埋着什么?
"她素手抚过量天尺,尺端突然弹出一枚青铜钥匙。
地面在轰鸣声中塌陷,萧寒坠落时瞥见地宫穹顶:三百六十五颗夜明珠排成《崇祯历书》星图,这该是百年后的西洋算法!
地宫寒风卷着腐臭味扑面而来。
九具悬棺被铁链吊在浑天仪上,棺盖未干的血迹正缓缓聚成"朱标"二字。
宁国公主突然扯开萧寒衣襟,燧发枪硌在两人之间:"改良火绳枪的膛线图,为何与郑和宝船上的佛郎机铳一模一样?
"萧寒反手扣住她腕间动脉,却摸到数十道排列成梵文的陈年灼痕——正是永乐大钟上的《往生咒》!
他忽然嗤笑:"臣倒想问,七岁就被焚毁的永宁宫里,姚广孝手书的***…殿下可参透了?
"话音未落,他扯落公主鸾凤金钗,东珠滚落裂开,内里竟刻着秦王生辰八字!
地宫骤然震动,浑天仪裂开蛛网纹。
宁国公主将布防图掷入仪腹,齿轮咬合声竟化作《秦王破阵乐》。
萧寒耳膜刺痛,这旋律与父亲临终所哼《琵琶记》暗合十二律吕——正是开启孝陵地宫的密音!
"三年前黄河改道冲出的前元地宫,有块石碑刻着寒字。
"公主突然掀开襦裙,小腿上狰狞刀疤组成了魏国公府暗桩印记,"公子腰间玉扣里的硝石粉,与石碑上的火药残渣…"滔天水浪裹着腐尸冲塌碑林时,萧寒嗅到浓重的西域火油味。
他抓住公主手腕急退,却见她从发间抽出的铁尺寒光凛冽——那分明是沈括测绘黄河时用的量天尺!
"抱紧!
"公主冷喝,铁尺插入浑天仪枢机。
洪水在距他们三寸处轰然分流,露出暗河深处闪着幽光的青铜棺椁。
棺盖上未干的血迹正顺着龙纹流淌,萧寒突然甩出染血的婚书。
羊皮纸遇血显形,竟浮现出《璇玑图》纹样!
"弘治三年的婚书写着殿下要嫁破译此图之人,"他指尖划过公主颈间烫痕,"却不知这八百西十字里,藏着洪武八年的军器局贪墨案!
"宁国公主突然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入棺椁锁眼。
青铜棺盖缓缓开启的刹那,萧寒浑身血液凝固——棺中躺着的竟是身着太子衮服的青年,胸口插着的正是他改良的燧发枪!
"认得吗?
"公主抚过尸体腰间玉带,"三年前暴毙的秦王世子朱尚炳…"她突然扯开尸身衣襟,心口弹痕与萧寒手中火器分毫不差,"而杀他的这柄枪,刻着你萧家的徽记!
"地宫深处突然传来机括转动声,七十二尊青铜兵俑眼中亮起磷火。
宁国公主拽着萧寒跃上棺椁,量天尺劈开暗格:"看好了!
"尺身映出的《坤舆万国全图》上,标注着十处闪着红光的军器局——正是近三年发生爆炸的作坊!
"从扬州火药库到大同军械所,每次爆炸前夜…"公主扯过萧寒的手按在地图上,十道红线突然汇聚到应天府某处,"都有你萧家的漕船经过!
"萧寒突然放声大笑,笑声震得磷火明灭不定。
他撕开燧发枪握柄,取出一枚刻着"朱标"二字的玉珏:"殿下可知三年前臣为何要认怀远侯作义父?
"玉珏嵌入棺中尸体口中,尸身突然吐出卷金箔诏书——竟是朱元璋亲笔的传位密诏!
地宫在此刻剧烈震颤,兵俑手中的陌刀齐齐转向宁国公主。
萧寒翻身压住她手腕,燧发枪抵住她心口:"现在该说说,殿下为何要在每具尸身上…"他突然扯开她衣领,锁骨下淡青色刺青在磷火中显现,"纹上《天工开物》的锻铁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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