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她继续吐槽,楼下突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
“袁卫东!
你要是不让袁满替舒舒下乡,我就,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儿!”
歇斯底里的尖叫混着瓷器碎裂的声响。
袁满轻轻推开房门,斜倚在二楼栏杆上。
原来是原身的父亲袁卫东回来了,怪不得向来端庄得体的唐丽珍会哭成这样。
真好,不用买票就能看戏,要是有瓜子那就更好了。
客厅里,袁卫东面色铁青地坐在沙发上。
他基本一周才回一次家,每次回家还都是这种闹剧,真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唐丽珍偷瞄着丈夫,哭声渐渐弱下来。
往常这时候,袁卫东早该来哄她了,可今天他居然闭目养神,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下子唐丽珍更是怒火中烧,噌地一下站起来。
“袁卫东!”
一只手叉腰,另一只手则指着着丈夫的鼻尖,“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让袁满替舒舒下乡!”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唐丽珍踉跄着后退两步,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你疯了?
你敢打我?”
她和袁卫东成婚二十年,虽然平时吵得厉害,但他却从来没有对自己动过手。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糊涂东西!
二十年来,你眼里有过满满这个亲生女儿?
现在居然还敢用手指着我,反了天了!”
他当官这么久了,还从来没有被别人指着鼻子骂过,不给她一点教训,怕是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被扇了一巴掌的唐丽珍也安静了下来,只是捂着脸默默抽泣。
袁满则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楼下的闹剧。
她当然不会自作多情地觉得袁卫东是在替自己出头,毕竟要是他真的关心原主,那也不会有现如今这个局面。
“姨父!”
一声凄厉的哭喊突然打破沉寂。
江舒“扑通”跪倒在地,单薄的身子像片秋叶般瑟瑟发抖。
她仰着那张惨白的小脸,眼泪顺着下巴往下淌。
“都是舒舒的错...要打要骂都冲我来,不要怪姨妈。”
她剧烈咳嗽起来,手帕上立即洇开一抹刺目的红,“姨妈只是...只是可怜我父母去得早”袁卫东原本的怒火也在这一跪下消失了大半。
这个外甥女倒是个好的,从小没了父母,倒也是个可怜人。
又看了眼捂着脸啜泣的妻子,想起她姐姐临终前的托付,叹了口气:“算了,你身子比较弱,这次下乡就让满满去吧,就当是磨练了。”
一抬头,正对上二楼那道冰冷的目光。
少女明艳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唯有那双桃花眼里凝着化不开的寒霜。
这让袁卫东纠结了片刻,但下一秒,他又挺首了腰板。
他供养了袁满富贵生活十八年,现在只不过是让她下乡磨练一下,儿子还敢不听老子的?
“满满”袁卫东清了清嗓子,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你也看见了,你姐姐身体不好,这次下乡,就由你替她去。”
话音未落,唐丽珍己经迫不及待地露出喜色,连带着江舒苍白的脸上都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两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只要袁卫东发话,这事就成了定局。
袁满嘴角扯出一个古怪的弧度。
她既没哭闹也没争辩,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楼下,唐丽珍长舒一口气,亲热地拉住江舒的手:“这下好了,你不用去乡下受苦了。”
袁卫东望着二楼紧闭的房门,不知为什么,心头涌上一丝不安。
但很快,他又摇了摇头,不过是个丫头片子,还能翻了天不成?
袁满这个时候反而不挣扎了,因为刚刚系统可是告诉了她一个大秘密。
原来,江舒并不是唐丽珍的侄女,而是她和她姐夫江兴邦的私生女。
二十年前,唐丽珍和初恋江兴邦暗通款曲。
珠胎暗结后,她躲到乡下待产,生下江舒后交给江兴邦带回。
而江兴邦的妻子,唐丽珍的亲姐姐唐丽珠,因为不能生育,对这个“捡来”的孩子视如己出。
至于唐丽珍,当年生下江舒后,转头就攀上了家境优渥的袁卫东。
她穿着崭新的嫁衣踏入袁家大门时,襁褓中的江舒正被江兴邦抱在怀里,站在围观的人群中。
婚后两年,袁满出生了。
可唐丽珍的心里却始终给江兴邦留了一席之地。
每逢袁卫东出差,她就会借口回娘家,实则偷偷与江兴邦私会。
首到那场“意外”,江兴邦夫妇乘坐的汽车坠入山崖,年幼的江舒这才被唐丽珍接到了身边抚养。
因为怀着江舒时东躲***,导致这孩子先天不足;而袁满在袁家锦衣玉食地长大,健康活泼。
在唐丽珍眼里,却变成了袁满夺走了本该属于江舒的一切。
而袁卫东这人,表面光鲜亮丽,背地里却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结婚前就和初恋林雅纠缠不清,那女人怀了孕,偷偷跑到国外把孩子生下来。
等林雅带着孩子回国时,袁满都己经出生了。
这些年他总借口忙,三天两头不回家。
忙什么?
当然是忙着陪他的初恋情人。
这对狗男女都不是省油的灯,他养着外头的私生子,她带着别人的种,两个人互相欺骗互相背叛,倒是绝配。
最可怜的是袁满,沦为了包办婚姻的牺牲品。
不过嘛,既然她的爸妈这么绝配,那临走前她可要好好送两人一个大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