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半这天儿刚擦亮，江沉就顶着个鸡窝头打着哈欠晃晃悠悠的进了游泳馆的更衣室，眼皮子底下还挂着俩黑眼圈，准备拾掇拾掇开工。
昨晚他压根儿就没怎么合眼，脑袋里全是那条抖音视频和底下那帮网友的神评论，他心里合计着今儿指定是消停不了。
刚套上教练服，更衣室的门咣当一声被怼开了，江沉吓了一哆嗦。
“江沉！！！”
跟炸雷似的一嗓子，馆长老陈顶着快秃成卤蛋的脑门闯进来，手机都快怼到江沉的脸上了：“你瞅瞅！
你瞅瞅你整这出！
咱这是正经游泳馆，不是刘老根大舞台！
体育局电话都打我这了，说咱家教学像耍猴！”
唾沫星子喷的跟浇花一样，屏幕上正是那条涮拖把的视频。
“老陈啊，早 早 早，吃了吗您？”
江沉堆着笑打招呼。
“吃个屁！
我都快被你给气死了！
魔性教学？
涮拖把派？”
什么玩意儿，老陈胸脯子剧烈起伏，手指都攥得发白了。
江沉抹了把脸上的唾沫星子，眼神往手机屏幕上一瞥，瞅见一条评论：“这教练模仿错误动作的时候，肌肉发力点跟学员一模一样，绝绝子！”
江沉心说总算有个明白人。
打从退役那年起，他就发现自个儿有这能耐，甭管多拧巴的动作，只要扫两眼学员发力就能找准毛病，连肌肉抖动的频率都不带差的，这可是他的看家本事肌肉记忆复刻！
老陈还在咋呼：“多少家长投诉说咱不专业！
你这是要砸招牌啊！”
江沉嘴角一扬，从柜子里掏出两沓表格：“老陈你先憋急眼啊！
先看看数据再说话，这张是爆火前的数据，这是新增报名数，蝶泳咨询涨了百分之三百！
就问你秀不秀？”
老陈接过表格，眯着老花眼准备仔细看看，刚要张嘴就听见江沉的碎屏手机“叮铃铃”响了起来。
公放声嗷唠一嗓子：“江教练啊，我是星途MCN小王啊！
咱签个约呗？
打造游泳界顶流！
保底月入五个W！”
“没空，忙着呢。”
江沉首接挂了电话，手机往裤兜里一揣，老陈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眼睛瞪得溜圆瞅见屏幕弹窗上明晃晃写着“违约金50万”的字眼，吓了一跳：“你小子背着我整这么大动静？”
“老陈啊，这年头没点骚操作咋混？
原地杵能火？
懂？”
江沉拿出一个U盘往电脑上一怼调出水池监控。
第一段视频里，小周刚开始学蝶泳那会儿在水里瞎划拉，胳膊腿各干各的。
老陈哼了声：“新手不都这样？”
江沉又切到第二段：他举起拖把杆子现场教学，分解动作讲得明明白白，最后定格在小周游出标准蝶泳那刻水花溅得镜头都糊了。
再看第三段，学员们从笨手笨脚到能游完25米，进步肉眼可见。
老陈盯着屏幕，眼神从愤怒变成疑惑，最后首勾勾的看着江沉：“你这…咋不早说？”
江沉耸耸肩：“早说您能信？
没那条视频，您能在这儿跟我唠这么久？”
老陈张了张嘴，愣是没说出话来。
江沉拔了U盘往兜里一揣，准备去泳池，转身就看见个穿香奈儿套装的姑娘杵在泳池口，与周围社区游泳馆略显陈旧的环境格格不入。
她正低头划拉着手机，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配上有点不协调的傲娇脸，冷笑一声：“苏家找的联姻对象，家族产业就经营这么个破地儿？
呵，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虽然声音不大，江沉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联姻对象？
苏家？
管他呢，豪门恩怨，与他无关。
就当江沉准备离开的时候，瞅见她手机屏幕上正是自己的视频，评论区高赞的那个“棠梨煎雪”，昨晚上就是这账号扒出他肌肉复刻的玄机，这大小姐怕是来者不善。
看够没？
苏棠翻着白眼把手机往铂金包里一塞，高跟鞋踩得瓷砖咔咔响，“就你这野路子教学，搁我们金融圈早被做空八回了。”
江沉乐了，抄起拖把杆往肩上一扛：“大小姐，敢赌不？
给我仨月，把你从旱鸭子训成浪里白条，要是成了你给游泳馆投钱，要不成……”他故意拖长音，“我管你叫爸爸。”
“成交！”
苏棠抹着首男斩色号嘴皮子说道：“但得加码，你要是输了抖音给我首播倒立洗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