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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石乐是个佃农。
那时候的石乐还没十六岁,和爷爷相依为命。
石乐家并不好,家徒四壁。
我祖上呢,也没有什么显赫人物。
自我记事起,我就大致知道了自己的命运,若好运点,一辈子当个佃农在田间地垅。若命不好,如我老爸,被抓走了,不知被抓哪儿去,或许是被抓去挖矿了吧。
我生活在山野里,自小也像个野人。我周围的小伙伴也这样。
命运很玄妙。
我十六岁那年,大旱。山溪断流,水塘湖泊都干涸了。
因为大旱,种的水稻都死了。
今年是没收成了。
不知爷爷能不能熬过去这一年。
爷爷卧病,一直咳嗽不停,不时咳出血来。
没收成就没吃的,种的五亩田地颗粒无收。
卧病还挨饿,很容易乘鹤西去。我很担心爷爷。
那时候,村里的其他人,能走的,大部分外出乞讨去了。
没能走的,大多是老弱病残。
我没走,因为我不想子欲孝而亲不在,我是爷爷拉扯大的。
就是那时候老挨饿,我得经常进山里找野果打野味儿。
打山兔,打野鸡,打野狸……把打回来的野味儿煮给爷爷吃。爷爷吃的少,也吃的慢。吃完后,我还给爷爷吃些药汤,这些药汤止咳润肺。
日子并不好,但我没想到还会更坏。
七月初一,来了不速之客。
“石乐,交租了!”
天还没亮呢,就踢开我家的门,闯入我家来。
“谁啊?!”
我睁开睡眼,看到陈地主家的大儿子,陈霆飞。
我花眼了?
这陈霆飞,年岁十六,自十年前拜县令陈伟先为师之后,就鲜少回家,常年住县城县太爷家。一年见不了两回的主。
“石乐,交租!”
陈霆飞大声道。
我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