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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毕业旅行的噩梦开端

发表时间: 2025-06-18
蝉鸣像煮沸的糖浆,粘稠地泼洒在A大的梧桐道上。

林晚抱着一摞毕业论文资料,白色连衣裙的裙摆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脚踝上那颗淡褐色的小痣——那是她二十二年人生里,如同标点符号般安稳的存在。

手机屏幕亮着,闺蜜发来的消息跳出来:“晚晚,老挝边境的夜市攻略我发你啦!

毕业旅行第一站就冲这个,绝对出片!”

她指尖在屏幕上敲出回复,唇角还挂着对未来的憧憬。

行李箱早就收拾好,藏在衣柜最底层的护照夹里,夹着一张打印出来的东南亚地图,红笔在琅勃拉邦画了个圈。

她想象着湄公河的落日,想象着夜市里香料与烤物的香气,想象着终于摆脱毕业论文束缚的自由——那是属于应届毕业生的,带着点挥霍意味的雀跃。

出发那天是6月10日,多云。

林晚在高铁站买了杯冰美式,透过玻璃窗看云层压得很低,像一块浸了水的灰抹布。

她给父母发了条消息:“爸妈,我到高铁站了,别担心,每天都会报平安。”

母亲秒回的语音带着叮嘱:“在外面注意安全,别跟陌生人说话,钱分开放……” 她笑着听完,把手机塞进帆布包侧袋,跟着人流检票进站。

火车驶离城市时,她正低头看攻略,手指划过屏幕上“跨国婚姻介绍所”的广告推送,随手划掉。

阳光偶尔从云层缝隙漏下来,在她摊开的笔记本上投下晃动的光斑,笔记本里夹着一张大学合影,她站在中间,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同专业的陈默站在后排,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衬衫,手里举着相机,镜头似乎正对着她——那时她只当是偶然,毕竟陈默是出了名的校园记者,镜头永远追着新闻跑。

车程漫长,到边境小城时己是傍晚。

林晚拖着行李箱走出车站,湿热的空气瞬间裹住她,像钻进一床受潮的棉被。

街边的招牌混合着中文和老挝文,霓虹灯在暮色里明明灭灭,散发着一种混杂着香料、汗水和廉价香水的气息。

她按照攻略找到预定的青旅,前台是个嚼着槟榔的中年女人,指甲涂成猩红色,接过她的身份证时,眼神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又迅速移开。

“一个人旅行啊?”

女人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小姑娘家家的,晚上别乱跑。”

“嗯,谢谢阿姨。”

林晚接过房卡,二楼的房间狭***仄,窗户对着后巷,能看到几台破旧的摩托车歪歪扭扭地停着,墙角堆着散发异味的垃圾。

她皱了皱眉,还是放下行李,拿出手机想给闺蜜发消息,却发现信号格只剩下一格。

简单洗漱后,她决定去附近的夜市逛逛。

走出青旅时,天己经全黑了,巷口停着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车窗摇下来一半,露出一张模糊的男人侧脸,烟蒂在黑暗中明灭。

林晚下意识加快脚步,走到主街才松了口气。

夜市果然热闹,烤鱿鱼的滋滋声、小贩的吆喝声、劣质音响播放的流行歌曲混杂在一起,烟火气十足。

她买了一串烤香蕉,边吃边看摊位上琳琅满目的小商品,老挝的丝巾、木雕大象、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草药。

“小姑娘,看看这个嘛,老挝的银镯子,辟邪的。”

一个戴着斗笠的老婆婆拉住她的手腕,她的手掌粗糙得像砂纸,指甲缝里嵌着黑色的泥垢。

林晚想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老婆婆浑浊的眼睛盯着她,压低声音说:“别乱走,这里……”话没说完,就被旁边一个男人打断:“妈,跟你说了别打扰客人!”

男人大概三十多岁,穿着花衬衫,脖子上挂着金链子,他把老婆婆推到一边,对着林晚堆起笑容:“不好意思啊妹子,我妈年纪大了,脑子不太清楚。”

林晚勉强笑了笑,快步离开。

心里莫名有些不安,像有根细针在轻轻扎着。

她没了逛夜市的心情,决定回青旅。

走到刚才那条后巷时,巷口的面包车还在,车窗己经完全摇上去了。

她加快脚步,只想快点回到房间。

就在她即将拐进青旅大门时,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还没来得及回头,一股浓烈的氯仿气味就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挣扎着,双手胡乱挥舞,帆布包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护照、钱包、手机,还有那张画着红圈的地图。

她想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意识像沉入深潭的石子,迅速被黑暗吞噬。

模糊中,她感觉自己被人抬起来,塞进了那个散发着汽油味的面包车里。

车门“砰”地关上,隔绝了最后一点夜市的喧嚣。

她的身体像一摊软泥,眼皮重得抬不起来,只能感觉到车子在颠簸,驶离了灯火通明的街道,驶向未知的黑暗。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刻度。

不知过了多久,林晚在一阵剧烈的颠簸中醒来。

头痛欲裂,喉咙干得像要冒烟。

她想睁开眼,眼皮却黏在一起,费了很大力气才掀开一条缝。

周围是 pitch-black 的黑暗,只有车顶一个小小的通风口透进一点微弱的光线,勉强能看到自己躺在硬邦邦的车厢底板上,手脚被粗糙的麻绳捆着,每动一下,麻绳就会嵌进皮肉里,传来尖锐的痛感。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混合了汗水、泥土和某种动物粪便的恶臭,让她一阵恶心。

“唔……”她想发出声音,却只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音。

旁边似乎还有人,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和压抑的啜泣声。

她转动脖子,借着通风口的微光,看到旁边蜷缩着一个人影,看不清样貌,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哭泣。

“谁……谁在那里?”

林晚终于挤出沙哑的声音。

哭泣声顿了一下,然后一个颤抖的女声传来:“你……你也是被抓来的吗?”

“抓来的?”

林晚脑子一片混乱,昨晚夜市的画面碎片般闪过——老婆婆的手、花衬衫男人的笑、刺鼻的氯仿气味……“这是哪里?

我们要被带到哪里去?”

“我不知道……”女声带着哭腔,“他们把我从家里骗出来,说带我去国外打工赚钱……”林晚的心沉了下去。

她想起了出发前母亲的叮嘱,想起了划掉的“跨国婚姻介绍所”广告,想起了青旅前台女人那异样的眼神。

原来那些细微的不安,都是命运发出的警告,而她当时只顾着憧憬远方,没能听懂。

车子还在不知疲倦地行驶,车轮碾过石子路,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车身剧烈摇晃,让她本就疼痛的脑袋更加难受。

她靠在冰冷的车厢壁上,努力回想昏迷前的细节。

她记得自己被塞进面包车时,好像听到有人低声说:“这次的货不错,大学生,能卖个好价钱……大学生……卖个好价钱……”这几个字像毒蛇一样钻进她的耳朵,让她浑身发冷。

她不是被绑架,是被拐卖了!

这个认知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上,砸得她眼前发黑。

她才22岁,刚刚大学毕业,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会突然掉进这样一个噩梦?

她想起了父母,想起了闺蜜,想起了那个还没来得及去的琅勃拉邦。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滚烫地划过脸颊,滴在冰冷的车厢底板上。

“别哭了……”旁边的女声哽咽着说,“哭也没用,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我叫苏梅,你呢?”

“林晚……”她艰难地吐出自己的名字,声音里充满了绝望,“我叫林晚……”黑暗中,两个陌生的女孩,因为相同的厄运,短暂地连接在了一起。

车子继续向前行驶,不知道通往地狱的哪一层。

林晚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随着车子的颠簸而起伏,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不知道这场噩梦何时才能醒来,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活着回到那个有阳光、有梧桐、有欢声笑语的校园。

唯一清晰的,是手腕上麻绳勒出的疼痛,和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

窗外的天色似乎渐渐亮了一些,通风口透进的光线稍微强了一点,林晚能隐约看到车厢壁上斑驳的锈迹,和苏梅那张泪痕交错、写满恐惧的脸。

时间在黑暗和颠簸中缓慢流淌,每一分钟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林晚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少次,又被疼痛和恐惧惊醒了多少次。

当车子终于停下来时,车门被“哐当”一声拉开,刺眼的阳光瞬间涌了进来,让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下车!”

一个粗哑的男声吼道。

几只粗糙的大手伸进车厢,粗暴地将她们拽了出去。

林晚双脚落地时,因为长时间蜷缩,腿一软差点摔倒,被人在背后狠狠推了一把。

她踉跄着站稳,终于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偏僻的山村,土坯房稀稀拉拉地散落在山坡上,泥泞的小路蜿蜒曲折,空气中弥漫着牲畜粪便和泥土的气味。

几个穿着破旧衣服的村民站在不远处,用一种异样的、打量货物般的眼神看着她们,眼神里没有丝毫同情,只有好奇和……贪婪。

林晚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她知道,自己恐怕是真的掉进了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

而那些村民脸上的表情,让她预感到,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是她无法想象的炼狱。

她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苏梅,苏梅己经吓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如纸。

而那些围过来的村民,正慢慢靠近,他们的目光像无数根针,扎在她的身上,让她感到彻骨的寒冷和恐惧。

噩梦,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