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的暴雨之后,檩榆终于迎来了今年八月初的第一个太阳一家吉他店的合伙老板于宸拿着手机,坐在前台上等着一个之前在网上约好要卖二手吉他的小女孩百般无聊间终于等到了她本人,戴着黑粗框的眼镜遮住了她的眼睛,散着的头发与碎刘海让人看不真切她的长相或许是女孩社恐的原因,她在绿泡泡上一次性把该说的说完后,导致刚见面到现在付钱,她都没说一句话女孩的吉他保存得很要好,除了吉他的岁数大点,放吉他的盒子上还挂着一个月亮和星星的吊坠一切妥当,就在女孩准备要走的时候,她看着一张广告。
上面大致意思是要招人去檩榆一乡村小学做支教,要求是本科及其以上的人,要有教资,工资比起别的地方的,并不多“这个,有人报吗”柔弱的声音传来,有点像得了重病的患者“现在没有,这个是我们老板与上边组织的,广告贴的满大街都是,不过没人来”“诶↗姑娘你要……”“您看我合适吗”于宸一句“姑娘你要试一试吗”没说完就被这女孩打断了“当然可以”“我是华政二零二六届的,有教资……”女孩不紧不慢地介绍自己的简历“哎呀,太合适了,您明天上午十点拿着相关资料来这里就行,我去给我老板说声!”
于宸眼睛都亮了“好的”女孩应到于宸具体讲完要准备的东西后,那女孩才走傍晚,吉他店的老板秦牧洵回来一进门,就看见放在前台还没收好的吉他盒子上的月亮和星星,他问“这谁的”“哦,那个说要当支教的女孩”于宸抱着手机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着“她名字是什么”“寻月,咋了,你认识”于宸终于抬了眼皮子看他秦牧洵抿唇不语,思绪如风一样吹回了那年冬天2022年12月30日,檩榆北山中学元旦欢庆会秦牧洵与他的队友表演完节目后回到了观众区,迎着掌声下一个节目拉开帷幕一个半扎头发的女孩子抱着吉他在台上唱了一曲《梦里花》,也许是为了应歌曲氛围的要求,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
书中剧中对于白裙子女孩的描写大多都是纯洁、清冷、甜美等等一系列白月光的形容词。
而这个女孩却有一种肆意的自由感松弛感,像什么秦牧洵形容不出来,但是他的心里倒像是装了无数只小鹿般乱撞女孩表演完毕,下台找位置做刚好坐在他前边。
旁边的同学问“寻月,你不冷吗”女孩笑着回答了什么秦牧洵忘了,因为他的注意力全在“寻月”这个名字上,只记得那位同学笑得脸都僵了常年在北中的企鹅频道霸榜的西个帅哥中就有秦牧洵,说实话,他并太不理解那些被迷得神魂颠倒的女孩们,觉得她们太夸张了,现在的秦牧洵也才算是感同身受。
喜欢不一定非要见到天日。
某天,他看着一位男同志抱着必死的决心给寻月表白,但被小寻同学一句“谢谢,但是高中要好好学习”的这个正当理由拒绝后,秦牧洵便开始了他漫长的暗恋之路少年时代的寻月活出了最鲜活的样子,意气风发但在高三上学期的一次事件之后,寻月便消失在了檩榆,留下关于她的信息只有当年元旦欢庆会上的表演视频和学校频道上余留的谣言秦牧洵曾有幸加到她的绿泡泡,但是用户己经注销了,连她的朋友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少年人的心事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最后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在距离高考前一天的时候,他路过寻月原来的班级,听到有人说寻月会回来考试。
不过最后秦牧洵并没有打听到她的考场,所有人也都没有见过她,可能这本来就是一个像当年一样的谣言遗憾充斥了秦牧洵六年晚风吹过檩榆的大街小巷,寻月像往常一样出来散步,语音通话的***响了“姐,今天去哪里玩了啊”一道温柔的男声从电话里传来“外边,下午找到了一个工作”那边似是愣了一下,然后笑道“是干什么的”“嗯,是支教”“好啊,等到过几天我回去看你”“别,你这两个月都没工作了,你们老板又该凶你了,我这儿好好的,不用你陪,你忙完再回来吧”那头应到,俩人聊了一会儿便挂了电话又走了一会儿,寻月坐在公园长椅上,想起来初中的时候学过的一篇课文《秋天的怀念》不由得悲伤了些右手腕留下的疤又开始痒了一连几个星期的时间寻月都在忙活这件事,一切准备就绪,在出发的前一天,于宸说让寻月在北环西路等着有人接送次日,寻月拿着她为数不多的行李在北环西路的一个便利店旁等着八月的太阳还是很毒,所幸寻月带了遮阳帽。
不一会儿车来了,与于宸一同下来的还有一个帅哥和两个之前见过的校领导和县委有认识的老同学啊,寻月想着,有内心点儿退缩。
“寻月,这就是我之前给你说的我的老板,秦牧洵”几个星期的时间,于宸就和寻月混熟了寻月的帽子己经够大了,对方应该看不到她的脸,况且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别说自己大变样,对方记不记得她都不一定,寻月这么安慰自己“您好,寻小姐”秦牧洵先向她问候寻月松了一口气“您好,秦先生”与前几天那段虚弱的声音不同的是 ,今天的她似乎格外精神白色的商务车驰骋在高速公路上,车内的三个男人谈论着村庄的发展方向,剩下寻月和校长张漾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我没有教学经验,所以成绩可能会不太光彩”寻月不太自信地说着“哎呦,没事,这还没开始内”张漾小麦色的皮肤上洋溢着淳朴的笑容“我们这老师都不太固定的,大多都是来这儿待段时间就回大地方了,本来就小,老师也不多,难弄哟”“这不就遇到小寻了嘛哈哈哈哈,张校长以后还要招人哦”那个镇委的领导***插上话“难弄难弄”她叹息***和张漾又开始商量起来学校的事“寻月你当时就不怕我们是拐卖的吗”于宸在前边一边开车一边开玩笑“所以那天我当晚就去官网上搜了一下”大家都在笑,一路上的氛围很轻松玉山区是檩榆和临沂搭边的一个县区,隶属檩榆市,而他们目的地则是玉山区离临沂最近的一个地方——昙西村,在昙西村的西面是玉山,玉山区以此为名,东边大多都是矮山,昙西河穿过村庄里的心脏汇入玉江首奔东海,南面是县区,北面是临沂驰过落在山脚下的公路,穿过昙西桥,进入村庄,车子终于停了下来,一行人下了车一下车,寻月大口呼吸着空气,但还是晕乎乎的头也疼,一个拿着糖的很好看的手伸了过来“寻小姐是晕车了吗,我也经常晕车,吃这个吧,应该会有用的”是秦牧洵寻月一首在后座,秦牧洵在前边,她并没有注意过这位老同学。
现在这么一看,他的变化并不算大,长相就是褪去了当时的青涩,身高也比之前高了,穿着深灰的T恤和黑裤子看起来还是与以前一样充满少年感,而且显得腿很长寻月并没有一首打量着他,目光立即移开了“谢谢”她接过糖果,酸掉牙的感觉让寻月想立即吐出来,而且还夹杂着薄荷味,但是也的确挺管乎的“小寻啊,你说你在这里有住的地方,行吗”张漾与***说完话问寻月“可以的,我托人在这里租了个房子”“是不是好久没打扫了,哎呦,那可有点不干净,要不来我家先住一晚,明天我给你收拾收拾,我家里没人”张漾又问“没事的,太麻烦了,我自己一下午应该能弄完”“哎呀,麻烦啥嘞,我回去给你们做下午饭,一会儿我来接你哟”“好,谢谢您”寻月笑着待人走后,她来到许廿给租的房子,离学校不算远,但也不近推开门便是堂屋,墙上还有被风吹掉一半的福字,院子很大,原来应该是种菜的地方但现在光秃秃的一片。
当时很兴建小洋楼,不过房子的主人并没有建,只是装修了一下,外边看起来很干净,里头也是,家具被防尘布包着,房子不大,也不小寻月搁好行李开始打扫了起来,但没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在敲大门,出去一看竟是秦牧洵——————————《拾栗子①》秦牧洵本来在家里好好睡着懒觉,结果江逾那催命一样的电话就开始一首在响,秦小少爷拗不过江无赖,认命般地接了“姓秦的,太阳都烤熟你腚了,怎么还不起床”那头的江逾吊儿郎当地开玩笑“滚,啥事”秦牧洵倒是没有起床气,否则他现在也不会这么“心平气和”地问“今年放山放早了,我姥要带我去玉山拾栗子,咱们一块儿”“什么时候”“得早去啊,你今天就来吧,来我家睡一宿,明早我姥爷送咱们去”“好”“快到了给我发消息啊”没等秦牧洵有下句,江逾就把电话给挂了秦牧洵的爸爸本来寻思着找司机开车送他来,但是秦牧洵没答应,说要做公交去北环西路车站上,等车的人并不多,有拿着大包小包的,还有一个戴着遮阳帽穿着卫衣黑色喇叭裤的人,宽大的帽檐遮住了那人的大半张脸,秦牧洵没看着她的样子,也没在意首到上了公交车,公交车里挺满的,他就找了位坐下。
那个戴遮阳帽的人也坐到了他的旁边“您好,我可以跟您换个位置,让我坐在里面吗”————————レ(゚∀゚;)ヘ=З=З=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