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记忆删除师,专门帮人抹除痛苦回忆。
直到那天手术失败,病人突然抓住我的手说:“小心,他们也在删除你。”
当晚我查看自己的记忆档案,发现三年前有段空白。
追查时撞见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正在删除我的资料。
他笑着说:“别找了,那段空白里是你杀人的记录。”
我逃进电梯,门关前他用口型说:“你才是被删除的那个。”
电梯突然故障,灯光熄灭时,冰冷的枪管抵住了我的后腰。
1 记忆删除惊变冰冷的消毒水气味,像某种固执的幽灵,顽固地钻进鼻腔深处,挥之不去。
手术室的无影灯投下惨白的光圈,精准地笼罩着手术台上那张因深度麻醉而松弛、毫无防备的脸——王先生。
他眼角深刻的鱼尾纹,此刻在强光下如同干涸河床的龟裂,无声诉说着某种被时光和痛苦反复冲刷的疲惫。
目标记忆:一场惨烈的车祸。
妻子和女儿在副驾和后座上瞬间凝固的身影,是他心中日夜燃烧、无法扑灭的地狱之火。
他签下协议时,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笔,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医生…求求你…让我…忘了她们吧…”我调整了一下无菌手套的贴合度,指尖传来橡胶紧绷的触感。
冰冷的神经探针,连接着旁边庞大而精密的“弥涅耳瓦”系统,针尖闪烁着一点幽蓝的微光,如同深渊中窥伺的眼睛。
屏幕上瀑布般流泻着复杂的脑电波形图,象征着王先生记忆宫殿里那条名为“车祸”的、被痛苦染得漆黑的走廊,已经被系统清晰地标定出来。
“开始进行记忆片段‘C-7-0415’的定向擦除。”
我的声音透过口罩传出,干涩而平板,不带一丝多余的情绪。
这是职业要求,也是自我保护的盔甲。
手指稳定地悬停在控制面板的启动键上方。
红灯亮起,启动键的触感传来微弱的电流震动。
探针尖端那点幽蓝的光芒骤然增强,发出细微的、几乎无法听闻的“滋滋”声,像毒蛇在暗处吐信。
屏幕上的目标波形瞬间剧烈地波动起来,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激烈地荡漾、扭曲。
系统内置的AI平稳地汇报着进度:“擦除进程启动,神经元连接断开率:15%...32%...67%...”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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