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消失的房客》第三次敲响203房门时,门缝里透出的淡淡腐臭味终于让我掏出备用钥匙。
这里的房客,我几乎没有看清过她的脸,遇到她时,总是戴着一顶帽檐压的很低的帽子。
“程小姐?
我进来了。”
推开门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是玄关处那双米色羊皮拖鞋,它们还保持着人字形的摆放姿态,就像过去四百三十天里的每一个早晨。
餐桌上半杯发霉的豆浆下压着对折的便签纸,我捏着边缘抽出来,上面只有两个用眉笔写的字:别找我站在原地数了十秒心跳。
程真预付的三个月租金上周刚到期,阳台上还晾着她那件雾蓝色真丝衬衫,衣柜里挂着没拆标签的MaxMara大衣。
梳妆台上雅诗兰黛眼霜的瓶盖松着,挖勺斜插在乳白色膏体里——这完全不符合她每天用酒精棉片擦拭瓶身的习惯。
手机在口袋里突然震动。
是中介小张发来的微信:“林姐,新房客下午三点来看203,到时候还要麻烦你开下门。”
我盯着浴室门把手上挂着的“清洁中”塑胶牌。
那是程真入住第一天从包里拿出来的,当时我还惊讶怎么会有人会随身携带这种物品。
现在牌子边缘已经老化发黄,远远看去就像块陈年的尸蜡。
“稍等,这间已经续租了。”
我回复完就把手机扔到沙发上。
床头柜抽屉里,那本黑色笔记本还在老位置。
我戴上随身携带的橡胶手套才敢翻开,内页密密麻麻全是数字:7.15 136.27.16 135.87.17 134.9翻到最后一页,日期停在十天前,数字突然变成刺眼的46.5。
这些数字我太熟悉了,程真每天早晨都会有在厨房电子秤上量体重的习惯,然后把数据抄进本子。
但46.5公斤?
这比她三个月前记录的51.2公斤足足少了20斤。
冰箱里排列着23个相同的玻璃保鲜盒,每个标签都标注着精确到克的食物重量。
我打开最外层的盒子,鸡胸肉已经长出了一层绿色绒毛。
保鲜层抽屉里,三颗智利车厘子按照茎秆朝右的标准姿势摆放着——程真说过这是她家乡的习俗。
物业监控室的老王打着哈欠调出记录:“上月28号凌晨3点17分,有个穿黑风衣拎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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